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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封教育发布推出“登封红色故事”专题系列,用本土红色故事,激励教育青少年进一步学习革命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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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推出——
我经过的生死幸运关
——姚天章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初期,深受水、旱、蝗、汤(恩伯)四大灾害之苦,以及日寇的掠夺、残杀和蹂躏之下的河南人民,处在极其困苦的水深火热之中。人民纷纷起来进行反抗。我虽然生在中等水平的家庭中,又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三门独生子,也同样被逼得走投无路,不得不加入到反抗的行列。在这场斗争当中,我又无数次幸运地躲过了死神。
01
年春天,驻守在河南的40多万国民**队,被5万余日本*队打得闻风丧胆,不堪一击,一触即溃。短时间内豫西的大好河山就被日*占领。为了拯救受苦受难的广大豫西群众,中共中央派遣了先遣支队来到豫西,并在此建立了抗日根据地。当新建的河南*区部队到达该根据地后,与先遣支队会师时,由洛阳、伊川、临汝等地调集的一千多日*和四千多伪顽*,也尾随其后包围了根据地。
年正月十五日早晨,天还没有亮,敌人就发起了进攻。驻扎在我村的八路*,听到枪声后,就向南面的深山处转移走了。全村的老百姓也就到处躲避起来。我拉着牛、驴各一头,躲到了大寨上段海全家的牛圈里。因为这里比较隐蔽,四周五十米以外看不到这里是个农家院子,只有走到跟前才能看出来。以往每逢躲难时,有很多人都是躲到这里避风头。院里一共有四个窑洞,每个窑洞只有一个门,而且没有窗户,光线很暗,尤其是圈牛的窑洞,又脏又臭。
大约到了八、九点钟的时候,临汝的日伪特务队,不知怎么找到这里,带着几个日本*子兵窜到这个小院。一部分人到窑洞里与村民纠缠,另外一部分人在院子里把主人家的桌子、柜子劈了烧火取暖。开始时他们没有发现牛圈中的这个窑洞里有人,只在门口往里看了看,没有进来搜。当他们在院子里大喊大叫、打人骂人的时候,有一个小孩子被吓得哭了起来,这才进来把我们都抓了出来。由于我穿的棉袄里子是用原先上学时的绿色衣服做的,加上当时我的左大拇指锄草时被铡刀弄伤了,所以日伪特务队把我当成八路*的伤员,对我审问拷打。他们把我的衣服扒光(只剩内裤),用棍子打,拿着带火的桌子腿向我身上戳,还用石头砸我,一个掏心拳把我脸朝上打倒在地下,再搬起一个略小于脸盆大的石头向我砸来,我向左侧立即翻了个身,石头便沿着我的后背落了下来。如果我当时不翻身,当场就有被砸死的可能。后来还是好几个村民证明我是本村的人,他们这才住手。我的脸被打肿了,鲜血顺着嘴角直往下流,身上火烧的血泡像葡萄一样贴在身上,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当时的惨状连日伪特务队的人(此人没有参与打我)也看不下去说:这个人真了不起,打成这个样子还跟没事一样。此事成为我参加八路*的主因。
02
抗日战争胜利后,国民*反动派为抢占共产*抗战八年的胜利果实,在美帝国主义的支持下,向解放区大举进犯。在河南出动6个*的兵力向我豫西解放区进攻。为避免内战和争取和平,我们河南*区部队撤离了豫西根据地,于十月下旬到达桐柏县城,同李先念率领的新四*五师部队会师,组成了中原*区。
此时,国民*反动派以6个*14个师的兵力,从南北两个方向夹击我中原*区部队,妄图在短时间内消灭中原部队。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据地日益缩小,财*更加困难,情况日益严重。为解决这些困境,我们采取了多种方法进行筹粮筹款。我们工作队先由冷水波分队成立了桐柏县平氏税务局,我被调到这个局当管理员。我不愿意做管理员工作,只做了二十多天的税务征收员。当原在登封的芦仲哲分队组成了唐河县马振抚税务局后,我把平氏局的手续作了移交,便跟随芦仲哲他们一起去了马振抚。这一去成了我生活过程中一个重要的转折。如果我不走,后来国民*反动派向解放区进犯中,不死就得被敌人俘虏去。因为平氏税务局走的是山沟,情报缺失,当时敌人进攻的前哨部队总是以商人打扮的谍报人员在最前面,若收税的人把他们当成商人去收税,绝对无法跑脱,肯定只得当敌人的俘虏,只要一反抗,必死无疑!后来证实,平氏税务局的人全失踪了,直到如今都没有查到他们的下落。
03
年1月10日,国共两*发布停战命令之后到6月下旬,国民**以11个*、26个师,约30万的兵力,对5万多我中原*区部队完成了包围之后,决定七月一日发动全面进攻。我中原*区根据中央“立即突围、愈快愈好”和“生存第一、胜利第一”的指示,遂于年6月25日夜开始了按计划进行分南北两路突围。
为了不让敌人发觉,一般都是夜间行*,白天休息。这对我这个疟疾病人来说是极为有利的。我发病是在上午九点多开始发作,两天一次,晚上照样可以走。
在即将突破最为坚固的铁路封锁线时,我又发病了。组织上怕我跟不上队伍,危险性大,决定把我寄养在当地的老百姓家中。先后派科长和*委两人做我的思想工作。由于我说话的口音与当地人完全不同,我们部队前面走过之后,敌人后边就追上来了,只要敌人一盘问,我一开口说话就会当场暴露,必然会被敌人抓起来。所以我坚决不同意留下。
在我们过铁路封锁线时,两边的轻重机枪不断地封锁着我们经过的突破口子。打高的子弹嗖嗖地从头顶上飞去,打低的子弹在人们的周围噗噗地落在地上,各种炮弹也不时地落在稻田里、山坡上和我们经过的路上。
过了铁路之后,还有一条小河,大约百余米宽,由于夜里下了暴雨,河水深达大腿根,在水里走只能慢慢地往前移动。当我在水里走了大约三分之一的时候,敌人的飞机来了。这样头上有飞机丢炸弹和机枪扫射,地下又有轻重机枪扫射和各种炮弹轰炸。这时,我也曾想着要是有个地方躲一下多好。但这是不可能的,只有鼓足勇气、不顾一切地拼尽所有力气奋勇向前奔,才能走向胜利。当我快到岸边时,敌机转回第二次对着河里的队伍进行扫射,在我周围溅起很多水花,我的左边腰间也觉着一阵热呼呼的。水浅了我就拼命往前跑,一直跑到对面的河坡上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稍事休息。一看衣服,左边腰里有两个小洞,这是一颗子弹贴近肉皮穿过去的,右边的袖子也穿了个洞。幸运的是这两处都没有伤到身体,疟疾也不治自愈了,直到如今也再没有发过疟疾病。事后证明我当时的决心是完全正确的,不仅没有掉队,也把病治好了,同时又度过了一次重要的关口。
04
年的9月下旬,鄂西北*区领导机关分队从我们二分区活动的地区附近路过。我们侦察小组在排长白占海同志的带领下,奉命到*区机关分队接收指示。由于山区道路难走,所有重武器装备和马匹全部丢弃了,而*区司令员王树声同志身体较魁梧,徒步行走不方便,只有他一人留有骡子,这些被敌人探知,骡子成了目标,敌人对*区领导机关分队穷追不舍,走到哪里就追到哪里,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休息。所以在我们驻地附近没有办法停留,只有连夜转移。当我们侦察小组还没有与他们联系上时,他们已经走过去了。这些我们都是一无所知,仍然一如既往地向他们原来打算宿营的地方走。他们前面走过去之后,敌人接着就追上来了。而我们侦察小组照样还是按照既定的方向继续前进,并且失去警惕,一点敌情准备也没有,这就为后来的遭遇战造成了必然的结果。
我们翻过山垭之后是下坡路,右边是悬崖绝壁,左边虽有一小段较平坦,但也有将近三十余米的悬崖绝壁,路是绝壁中间人工开出来的。这段人工开的弓背形之路走完之后,前面又是悬崖绝壁,必须转到右边去走,从左到右中间是一条深沟。为了修路,在沟里修筑了一条土石坝,在坝的阻挡下,山洪冲刷成了一块农田,约有一亩左右,坝上之路约有三十米左右的距离。由于这个坝的阻挡,坝下面的路况不到眼前完全不知情。
我们侦察小组五个人,排长白占海走在中间,我走在最前面,我们刚下到坝上时,从石坝下面上来了两个挑棉花担子的人,第三个上来的就是穿*色衣服、肩上扛着枪的国民*兵。我一看不对头,便大声问到:哪一部分的?我这一问,上到坝上的三个人便迅速回头向坝下面跑去。我们五个人也随即扭头往回跑。紧接着敌人对我们进行疯狂地射击,步枪、轻机枪一起扫射。原先我是走在最前头,现在我是最后面的一个,正是敌人最先射中的目标。当刚跑过绝壁路时,忽然觉得右边的臀部被东西打了一下,感觉非常的疼。当时心想坏了,是否被子弹打着了呢?但感觉腿是正常的,没有什么影响,仍然可以走,于是不顾一切地继续跟着向山上跑。
我们跑过山垭,朝原路另一个方向又跑了二百多米,且有了能隐蔽的地方之后,这才停下来进行检查整理。我们五个人都是安全的,只有王林同志的一只草鞋跑掉了,他是光着一只脚跟着我们一起跑的。我的两条裤腿上看到有四个小圆洞,可能是有两粒子弹从裤腿上穿过去的。右臀部也没有什么痕迹,估计是子弹打在石头上掀起的小石头片打在我的身上造成的。
当时,由于敌人摸不着我们的情况,而我们又是居高临下,敌人只是扫射,却不敢直接追。如果他们从农田里冲过来,追上我们,我们一个也跑不掉。后来,据老百姓口述,敌人直到吃过午饭以后,才从下边翻过山垭来,用刺刀挑着一只草鞋,说是“战利品”。我们当天大约九点多钟就与他们碰上了,而敌人直到下午一点左右才攻上山垭,迟了将近四个小时。这样我们五个人把敌人追赶*区机关分队的时间推迟了大半天,为*区机关摆脱敌人的追击,赢得了足够的时间。
05
年的10月间,鄂西北*区机关分队,在保康县的康家山地区遭遇了敌人的埋伏,损失十分惨重,供给部的郭部长就是在这次的遭遇伏击战中牺牲的,主要问题是对敌情没有侦察清楚。为了加强侦察队的力量,领导决定从二旅侦察队里调一个班充实*区侦察队。二旅领导确定,从侦察队每个小组中抽一个人,共十二个人组成一个班。一班一组把我抽调到这个班的第二组,组长为杨志明,他是一九三九年从河北省磁县参加八路*的。班长姓万,是个老侦察员,在爬雪山、过草地时就是连里的司务长。副班长郭松林,原来是连里的副指导员。
在我调走不久,原一班一组由班长赵文彬带着出去侦察敌情时,就再也没有回到部队,完全失踪了。这些情况,一是原二旅侦察队二班的王炳乾同志于年的4月底,我们从湖南返回鄂西北后遇见他时说给我听的。二是原二旅*委刘健挺的警卫员,也证实了他们失踪的情况。所谓失踪多半是牺牲了的。如果是被敌人抓去当俘虏,后来也会被解放过来。刘*委的警卫员就是被敌人抓去后,我们解放河南新县时被解放过来的。
从以上的情况看,如果我没有被调走,必然还在二旅侦察队的一班一组,在那次出去侦察敌情时仍然要一起出去侦察,人也会一定和他们一样失踪或牺牲。所以,这是我又一次幸运地闯过了*门关。
姚天章
年生于登封市东华镇幽兰村券门,年5月参*,历经中原西路突围、鄂西北大别山武当山开辟根据地等战役,先后担任旅部和纵队侦察员、会计股长、团后勤处处长、团参谋长和水电部工程局革委会常委等职,于年离休。
(中共登封市委*史研究室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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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姚娜王娟
编审:李伟锋
投稿:dfjyf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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