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9月10日早上6时,在河南登封告成镇附近的一个村子里,22年前在浙江宁波象山伙同他人合谋抢劫出租车司机并杀人抛尸的最后一名犯罪嫌疑人胡某,落网了。至此,这起跨越了22年的命案终于告破。
案发
年8月10日清晨,宁海越溪乡梅岙村几位村民出门干活去,走到离村几百米外的石墙头山嘴时,见山嘴悬崖下的港湾里,一辆出租车头朝下扎在乱石堆里。大家以为发生了交通事故,赶紧报了警。
交警到达现场勘验后,发现出租车严重毁坏,打开车门后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直呛口鼻。仔细一看,交警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车内空无一人,但车后排的靠背、坐垫、车窗、地上全是血迹。有重大刑事案件嫌疑!
宁海县公安局刑侦大队迅速介入。经调查,这辆出租车为象山县某出租车公司所有,当天夜班出车的驾驶员是一位葛姓师傅。据其家人反映,当晚葛师傅离家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上。
宁海县公安局发动当地群众一起沿公路、海湾、附近山上搜寻。6天后,不幸的消息传来,有村民在一处溪沟草丛里发现了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而此地距出租车坠崖处有几十公里。经公安刑侦确认,确系失踪的出租车司机葛师傅。
警方初步判断,这是一起抢劫出租车司机杀人抛尸案件。
追凶
宁海县公安局立即在全局范围内抽调数十名刑侦骨干,成立了“8·10”命案专案组,全力开展案件侦办工作。
现年51岁的全国优秀人民警察陈跃通是最早负责这起命案的一批侦查员。提起22年前的往事,他回忆:当时无论是抛尸地点还是抛车地点,都位于十分偏僻的乡村道路旁,且案件发生在半夜,现场无目击证人,同时死者遗体被发现时已高度腐烂,给案件侦破带来极大困难。
但专案组并未气馁,一边收集案件证据,一边排查、蹲守。遗憾的是,局限于当时的侦查手段及其他客观条件,嫌疑人身份一直无法明确,侦查工作陷入了僵局。
“这个悬案,成为我们侦查员心里的一道坎。”陈跃通说,22年来每一任重案队长在交接时,总会再三强调这起案件。
现代刑事科学技术手段不断的丰富,给侦破旧案积案工作带来了曙光。年9月,宁海警方组建了大数据侦查实战中心,重启“8·10”命案侦破工作。
得知这一消息后,已是两鬓斑白的陈跃通第一时间报名。他率领刑侦大队技术中队成员一头扎进发黄的卷宗里、泡在实验室里,对当年保存的证据反复进行比对、研判、会商,终于从遗留的上百件物证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并最终锁定了钱某、杜某2名嫌疑人和他们目前在象山的落脚点。
抓捕
9月9日凌晨0时“8·10”命案开始统一抓捕行动。
一队抓捕组民警驱车前往象山某码头,并悄悄靠近一条渔船。当抓捕民警从睡梦中将嫌疑人钱某拎起来时,他一下愣住了,一言不发,任由民警将他拷上手铐带上警车。另一队抓捕组民警同一时间抵达杜某家中。见到民警,身材魁梧的杜某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乖乖地听从指令。
随着犯罪嫌疑人心理防线被突破,另2名嫌疑人朱某、胡某也浮出水面。当日凌晨4时30分许,朱某在象山落网。随后,正在河南承揽建筑工程的胡某也被抓捕归案。
据犯罪嫌疑人交代,22年前,年纪相仿的钱某等4人时常聚在一起吃喝玩乐,但因为都没有固定工作,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一天,4个人又聚在象山县石浦镇吃饭,几杯酒下肚,就商量起抢劫出租车司机谋财的方法。
案发当晚,4人拦下葛师傅的出租车后,引导葛师傅将车开到偏僻路段,并在实施抢劫后将葛师傅杀害。为逃避侦查,4人在宁海一处荒野抛尸后,又沿着公路过沥洋镇、茶院乡,开了几十公里路,至宁海越溪乡梅岙村石墙头山嘴才将出租车抛弃在港湾里。
“这二十几年,我不敢出门,不敢惹事,甚至晚上常常不敢合眼……”杜某说,他作案后就悔恨不已,夜里常常做噩梦。
当得知凶手全部归案后,葛师傅的妻子和三个儿子泣不成声。
目前,钱某、杜某、朱某、胡某已被刑事拘留,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